谢国忠认为,当前,全球经济正处在一轮经济周期的末尾,其特征是泡沫破裂和低速增长。他相信,2010年下半年,央行会将重点从金融稳定转向价格稳定,并采取紧缩性政策。到时,全球经济很可能会经历另一次下降,其程度会比当前更为严重。
在他看来,更有趣的问题在于,下一轮周期与这一轮有何区别。届时,通货膨胀对货币供应的敏感度会比现在高出许多;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,为保持价格稳定,利率将不得不升到更高位。这一预测基于以下观点:第一,前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已经复苏;第二,中国已经达到低成本扩张的极限。过去20年里那种强大的通缩力量是一次性的。当央行面对周期性经济问题时,必须把长期变迁放在心头。
十年前,处于债务危机谷底的俄罗斯,GDP低于3000亿美元,货币体系崩塌,经济产出衰退。自那以后,俄罗斯经济复苏,GDP现今已高于1万亿美元,并以6%以上的真实速度增长。俄罗斯经济复苏,依靠的是石油价格上涨,这部分原因又是由于西方的货币政策。收入上升带来了俄罗斯自身对自然资源的消费增长。 1989年至1999年间,俄罗斯国内石油消耗量下降了一半,超过了中国在这段时期的需求增长。目前,俄罗斯石油需求以每年超过4%的速度增加。总之,油价上涨是俄罗斯经济复苏的主要动力,而经济发展又提高了俄罗斯的石油需求,推动了全球通胀。
此外,中东欧国家已加入欧盟,逐渐趋近西方生活水平。如俄罗斯在20世纪90年代遭遇经济疲软和弱势货币一样,1989年至1999年间,中东欧国家经济增长率仅为年均1.2%。但2000年以后,其年均增长率达到5%,规模也达3万亿美元。
他分析指出,俄罗斯和中东欧国家的名义GDP高于中国,其石油消耗是中国的70%。就资源消费而言,它们一度构成世界经济的巨大通缩力量——1989年至 1999年间,其石油消费的减少量是中国增加量的2倍。它们的复苏,将在能源市场上产生与中国需求同样重要的影响。就劳动力供给来说,中东欧国家的失业率比西欧低;而且,俄罗斯及中东欧国家与西欧一样,都经历着社会的老龄化。在我看来,它们的劳动力市场条件,也将推动全球通胀。
中国制造业的发展是保持低通胀的另一个原因。但这一低成本扩张已经走到尽头。四种重要投入品——劳动力、土地、煤和环境——都已经达到供给极限。
他进一步指出,新兴经济体的通胀有很多原因。过剩货币的增加会导致货币贬值和通胀,但这不必然带来全球通胀。贬值和通胀对其他国家的影响可能互相抵消。他预言,未来十年,中国也许将引领全球经济通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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